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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拇指牛》选摘

09月22日 编辑 39baobao.com

[《装在口袋里的爸爸》选摘]一 爸爸为什么会变小 每天早晨上学之前,妈妈都要问我: “橡皮带好没有?家庭作业带好没有?家长签字的考卷带好没有?红领巾戴好没有?坐电车的月票带好没有?……带好没有?……带好没有?...+阅读

一 八角城里的牛奶风波

1

我们的县城,叫做“八角城”,你说好听不好听?

那么,八角城真有八个角吗?这我可就不知道了。因为我从未去过八角城。

我家在山沟沟里的星星峪,离县城二十八公里。通县城里的路是土路,不好走,再说我又特别忙。

你可能要问,你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,忙些什么呀?

让我告诉你:我要上学,我要到梯田里干农活儿,我要跟哥哥拉大锯,还有,我要养好我家的乳牛黑白花儿。

我的哥哥叫冯大槐,是个教师,去年从师范学校毕业回来,就在我们村里教书了。原来我哥哥是以脾气好出了名的,嘴巴甜得像柿子,有人说哥哥见了毛驴都叫大叔。可他近来变了,脾气暴躁得像条疯狗,动不动跟我瞪眼。这家伙上课最爱和我作对,“冯小梨同学,板演!”我的算术不行,常常是步骤对了得数不对,“冯小梨同学,外面站着去!”每当这时候,他的眼睛就和我家黑白花儿的眼睛一般大……

我也留些心,竟发现这个家伙老是偷偷写信,老是讲究穿戴打扮,还对着镜子歪着嘴巴揪胡子,我敢说,他一定是早恋了。哥哥需要钱,可我们家的日子还不行,不富裕。我们没有钱翻新房子,他就抓时间自己干起木匠活儿,又弄窗户又弄门。他要我和他拉锯,锯了大木头又锯小木头,锯了长木头又锯短木头。木匠活儿是那么好做的吗?斧子锯子是很欺负陌生人的。砍深了,锯偏了,楔劈了,凿错了,哥哥就气得用木头棒子擂板凳。擂板凳还不解气,有时候就擂牛,嘭嘭嘭嘭,擂得牛皮冒尘烟。

哥哥擂牛的时候,我气得不行,我心疼呀。木头擂板凳,板凳不疼,可牛呢?牛疼啊。“你——”我得替牛说话,“你干什么呀,你!你那活儿是牛干坏的吗?”在家里他可不是冯老师,我也不是冯小梨同学!

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喜欢我的黑白花儿呀!

这是一头非常俊俏的牛妈妈,她的身材是匀称的,她的目光是温柔的,她的身上有黑白两种颜色,你可以说她是一头长着黑花儿的白牛,也可以说她是一头长着白花儿的黑牛。可是,这牛好像永远不能归我,她属于哥哥。哥哥不让我这样,不让我那样,必须这样,必须那样,真没劲!我真盼着由我自己来养黑白花儿,我会把她养得天下第一!

哥哥瞪起比牛眼还牛眼的人眼,蛮不讲理,“她是牲口,打她几下还咋着?”

听听吧,这位教师哥就这样说话!他可是会讲“鸟美在羽毛,人美在心灵”的。

“牲口就可以乱打?你以为她是鼓吗?”我来夺他手中的木头棒子。他不但不松手,还推我拉我摇我,我就在他手背上用牙“吻”了一口……

在哥哥批准的时候,我常常牵上黑白花儿,到我们村北的灵芝崖下去吃草,到鹿奶河里去饮水。灵芝崖下的草,有三成米,是天下最好的草;鹿奶河里的水,有九成膘,是天下最好的水。黑白花儿的心里想什么,我都知道;我心里想什么,我想她也一定都知道。

有一天,我们星星峪传开了一个非常突然的消息——我的哥哥要到一个更加贫穷的地方去教书!

“哥,你说着玩吧?”我赶紧来问哥哥。我真怕他是说着玩的。
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!”他说得斩钉截铁的。又牛眼了一下。

他说,他参加的是青年志愿者智力扶贫接力计划。他说那可能是值得记一辈子的事情。

我说对,我肯定也会记一辈子,牛肯定也会记一辈子。我还说智力扶贫可重要了,可光荣了。他说用不着你鼓励,用不着你表扬,我会写信跟新老师问你成绩的。他还说你就好好伺候牛吧,你再也没法在牛的面前说我的坏话啦!

我真乐坏了,我不计较这家伙说什么了。嘿,我这就有了黑白花儿呀!

没有不透风的墙,我听外人说,哥哥去远方,是他的女朋友先报了名。

我说:“哥,黑白花儿昨天晚上一夜没睡,是高兴啊。对,我来替她谢谢你!”

“哼,小梨你甭贱,我走了看不累死你!等我回来的时候,说不定我只能看到一对牛犄角!”

“你胡说什么!”我想踢他。

2

人到分别的时候就亲了。哥哥即将远行,爸爸、妈妈都难割难舍的。

我也难割难舍的,别看他平时老呵斥我。

哥哥得从县城上火车。

哥哥没有多少行李,我坚决地要送他。我一是送哥,一是想看看八角城。

这天,我对黑白花儿说:“黑白花儿呀,黑白花儿,那个成天捶打你的人要走啦,要到老远老远的地方去教书啦,你要不要有些什么表示呀?”

黑白花儿扭过头,看看哥哥,竟一步一步走过去,用湿漉漉的花鼻子蹭哥哥的手。哥哥一甩手,说:“哎呀腥气烘烘的,你可真是!”

我说:“冯老师你可真不懂事,黑白花儿这不是亲你吗?”

我决定带上黑白花儿送哥哥。我早早地给她梳了毛,擦洗干净犄角和蹄子,给她戴上一颗金灿灿的铜铃铛,又用好几种颜色的野菊花给她编了一条大项链。

“你干啥?拉牛送我?牛也想逛逛八角城咋的?”

这家伙真让人扫兴,死活不让我带黑白花儿送他。

我和哥哥出门来,黑白花儿追着,一直走下了七级红麻石台阶,她还要往前走。我说:“伙计,你就回去吧,冯老师不用你送,有什么办法?在家里等我吧!”

黑白花儿才停下脚,眼含深情地看着我们走了。黑白花儿真是好牛,她一点也不记哥哥的凶。

二十八公里的土路,我们走到过晌。后来哥哥的脚打起了水泡,我没事儿。我想,如果黑白花儿来就好了,哥哥可以骑她走。对于黑白花儿来说,哥哥那点分量算不了什么。

哥哥在教育局集合,将要在招待所住一夜才走的。我不能和人家同吃同住。我和他正式说了再见,说你在外面多保重,说我和黑白花儿都想你,就离开了招待所。我呢,嘿,真没出息,鼻子一酸,哭了。

哥哥说:“算啦算啦,你要是从早好好拉锯不比这强?”

3

县城里面可真棒!连茅房里面都贴了瓷砖,比我家的屋子还漂亮!不论大街小巷,满世界都是水泥板,没土路!十字大街的每棵大树上都挂满了小灯泡,跟结了红果和枣儿似的,听说晚上“红果”和“枣儿”还要眨巴眼呢。

我们的县城真有八个角吗?我这回不看哪回看?

我打起赤脚,围着它跑了一圈儿。

八角城的周围没有一个角!

古人真是乱起名啊!依我说,应该叫做“无角城”!

八角城外是一条河,叫做虎羊河。虎羊河几乎绕着八角城兜了一圈儿,八角城有八座石桥,排一圈儿架在虎羊河上。

虎羊河可真是“羊”脾气,温柔极了,冲不坏岸,淹不死人,因为河里没有一滴水,连蚂蚁都淹不死。河床里尽垃圾,古老的护城大堤上,长着一片一片的驴耳朵菜,一片一片的青蒿子。

别看我身上没有钱,我还是脚步匆匆地在城里逛了起来。我看了好几个商店,看了一个新华书店,从门外看了好几个饭馆。后来路过一个幼儿园,它名字叫“小蝌蚪幼儿园”。我正咂摸这名字,小蝌蚪,多有趣呀,忽然,有一辆救护车嗷嗷叫着开了进去,一会儿又嗷嗷叫着开了出来,那急匆匆的相,就跟失了火似的,一溜风往南跑了。一位穿着肥衣肥裤的瘦老太婆和几位年轻阿姨骑着自行车追着,个个失颜落色,像考试作弊被老师一把抓了卷子。

怎么啦?出什么事啦?

我看见街上有不少人,三个一堆两个一伙地在议论。

“不好啦,娃娃们喝牛奶中毒啦!”

“有三十多个呢!”

“又拉又吐,两头不闲,还犯抽筋哪!”

“牛奶贩子没一个好东西!”

“有一个就该抓一个!”

“有兑泔水的,有掺牛尿的,有搅淀粉糊糊的,心可黑着呢!”

“听说现在奶粉也不行啦,抽查都不合格,奶粉不含奶,喝了光放屁!”

“有的奶喝了,不长人光长脾气,跟吃枪药似的!”

“有的喝了还让人变懒哪,多坑人!”

我打听打听,人说送牛奶的都是城郊的。

城里人说,他们被他们骗得好苦。

不一会儿,三十多位妈妈、三十多位爸爸,三十多位爷爷、三十多位奶奶,三十多位姥姥、三十多位姥爷,急匆匆来到了幼儿园,又急匆匆折向了医院。

啊,这下“小蝌蚪”们可惨了!往肚子里送的东西,怎能掺假呢?

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的乳牛黑白花儿!

二 山里娃送奶

4

星期天,我在灵芝崖下、鹿奶河边跟黑白花儿说,我要上八角城送奶去啦!这可把个黑白花儿乐坏了。她哞哞儿叫了三声,眉开眼笑呢。她这天的奶水特别多,汩汩汩,四个奶子挤满了两大桶,足有六十多斤。我用食指抿一些闻闻,嗍嗍,稠稠的酽酽的甜甜的香香的,叫人鼻子和肚子都饱了。

我带些干粮,把鞋插在腰带上,拍拍黑白花儿的脊背,说:“在家好好等我吧,咱要让八角城的人们尝尝什么是牛奶!”

哎——

担上牛奶一溜风哎——

我的牛奶香喷喷哎——

一心要上八角城哎——

咕咚咕咚你就喝吧——

我心里高兴,一路胡乱唱,反正也是自个儿听。

俗话说,路远没轻担啊,来到八角城,可把我累得够戗。一见汽车,我就想起了那天的救护车,“小蝌蚪幼儿园”里的“小蝌蚪”们咋样了?

我想,“小蝌蚪”是最需要喝好牛奶的。我在幼儿园门口放下担子,擦擦汗,紧紧裤带就吆喝:“好牛奶来啦——谁喝好牛奶哟——”

幼儿园里静悄悄的,不见一个人影。隔着宽宽的铁栅门,我能看到院子里有些木头马、木头长颈鹿和排成一圈的小飞机什么的,都一动不动,就是不见小朋友。可以肯定,它们是不喝牛奶的。我很想去和木头马们玩玩,可是我哪有时间呀?我想一定是我的声音不够大,就扯起嗓子,跷起脚儿,一连声地喊。喊着喊着,铁栅门里面一间小屋子就开出一个小方洞,探出一个秃脑瓜来,是个老头儿:

“你咋不学点儿好呢?”老头儿鼻子不是鼻子、脸不是脸,很吃力地又伸出一条胳臂,跟轰蝇子似的晃着手,“你吵吵个啥?你能耐?就你会学叫唤?快走快走!”

我说老爷爷,我是卖牛奶的,不是吵吵着玩儿的。老头儿说你瞎胡扯啥,你这小毛孩吃奶还没吃够,卖个屎壳郎!

我把奶桶往他跟前担担,“你看看,这不是牛奶是啥?你说,咱们俩倒是谁瞎胡扯啦?”

老头儿倒是看了看,可是一点儿也不同情人。“走吧走吧,牛奶!”看门老头儿还是轰蝇子似的晃着手,“不提牛奶不头疼!”嘭!小方洞堵死,秃脑瓜不见了。

我就是不想离开小蝌蚪幼儿园!我就是要把牛奶卖给他们喝!我就是要吆喝!

小方洞又打开了,那颗秃脑瓜又钻出来了。他牙痛似的长吸一口气,不耐烦透了,“走吧走吧!礼拜天,你叫唤个啥!”

5

小蝌蚪幼儿园里没有“小蝌蚪”,我就来串居民楼吧。

八角城好大呢,有一片又一片的居民楼,红色的,白色的,绿色的,还有像花皮青蛙颜色的——后来我知道,那叫“迷彩楼”。

我一声接一声地吆喝着,真没想到我的嗓子这么不中用,喊过有一百声吗?哑了!不出声了!

哑了,可还没卖出一点点奶!

我饿了,就蹲在一座白楼下的影子里吃干粮。一个女孩从楼上下来,是又蹦又跳的那种。她翘翘的鼻子亮亮的眼,长长的脖子溜溜的肩。她看我一眼,跟没看到一样,裙子一飘就过去了。我用哑声在她的身后叫了一声:

“卖牛奶啦——”

“妈呀,你吓死我!”女孩回过了头,很生气的样子,“哪来的一只大哑猫!”

“你才是大哑猫!”我心里说。我来的时候,妈妈一再嘱咐我,人在外面嘴要稳,多让人,和气生财。

我咬一口饽饽,一抻脖儿又一抻脖儿。饽饽太干了,好难咽。

“呀哈哈哈……呀哈哈哈!”女孩突然乐了。她就那么放肆地乐我,还拍大腿,还指我。我可从没被女孩子这么乐过,我又没惹她。我说你别瞎乐了!你乐什么!她说你咽不下去馒头咋不喝你的牛奶呀!大傻瓜不是二号是头号!

我说你睁开眼看看,这是馒头吗?

她还真挺认真地抻过脖子来,看看,还伸着鼻子嗅嗅,离那么远,你又不是警犬!

“是年糕吧?”她混充内行地说,“市场上也叫‘驴打滚儿’!”

我不理她。我把最后一块饽饽塞到嘴里,想快快吞下去离开这儿,不想这块可恶的饽饽成心噎我,干脆打横在我的喉咙里死死不动,我险些一口气憋死!

“你,”她竟生气了,眼睛瞪起,“你那狗屁牛奶要是自己都不敢喝,就快泼下水道里吧!”

我正要和她分辩,相邻的楼上下来一个胖胖的女孩,朝这面比比画画地招呼:“咿咿咿,咿咿咿,咿,咿——”

胖胖的女孩脸色不好,像紫茄子,还喘,还是个哑巴。

“我想滑旱冰去。”翘鼻子女孩冲她说。

“咿咿,咿咿咿!咿咿咿,咿咿,咿咿咿,咿咿!”

胖女孩明明喘,还喜欢比画,喜欢多“说话”,就是一连声地咿咿,便是越说越喘了。

这时候她看见了我。“咿?咿咿咿?”她缩着脖儿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儿,朝我吐吐舌头,又朝翘鼻子吐吐舌头。

“别胡扯!”翘鼻子忙着澄清,像是怕我弄污了她的人格,“我们谁都不认识谁!”

我真是太……我怎么遭遇了这么两个家伙啊!我的汗刷刷地流下来了。

她们跟躲花子似的,躲开我走了。我听那个翘鼻子跟胖子说:“小荆,你就说这个小卖牛奶的,小老板子,连自己都不敢喝一口的牛奶,吃干粮豁着噎死,还要卖给别人!”

“咿咿!”叫小荆的瞪了我一眼,戳了我一指头。

“一点儿不错,假奶!天底下牛奶没真的!别喝!宁可喝水!小荆你说往后咱们怎么活呀?吃青菜有农药,吃粮食有农药,吃水果有农药,喝牛奶有牛尿,喝水有漂白粉,喝饮料有色素、防腐剂,天罗地网呀!”

“咿咿咿!咿咿咿!”

胖子小荆“说”得更加气喘,她指指鼻子,摇摇头,掏出小手帕,一下一下擦脖子。

“对!”翘鼻子说,“闻都不要闻!”

她们拐过墙角,不见了。

我是多么别扭啊!会说话的和不会说话的一齐奚落我。

我的牛奶就是卖不出,我走了那么多地方,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牛奶好。他们都说“小蝌蚪幼儿园”出的事儿,就是因为牛奶。他们说有的小孩治好了,有的小孩还没有治好,可能有的会聋掉耳朵,有的会坏掉眼睛,有的会瘫掉腿脚……

吃过亏的八角城,拒绝牛奶!

有一位老奶奶,像哄孙子似的叫住我,细声细语地跟我拉嗑儿:

“哟——一看就是个实诚孩子,来,让奶奶看看,真是卖牛奶的?是喊着玩儿吧?哟,可不,真是卖牛奶的,担着两个桶呢。这么小小年纪就出来做买卖,多不容易呀。告诉奶奶,你总是往奶里掺些啥东西呀?奶奶就是问着玩玩,可不告诉别人。”

看着挺好的一位老奶奶,怎么这就成了个白骨精?我气得再也不顾临来时妈妈的嘱咐,朝她吼,“不知道!”

你猜她说啥?她说:“噢——那都是你爸爸掺的?”

——这就是我头一次卖牛奶的经历。

6

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,能让八角城的人放心喝牛奶吗?

我想了一个礼拜,也没想出个好主意。

有一个晚上,我做了一个怪梦,梦见我的黑白花儿立在八角城的大街上,有一个女孩在黑白花儿的肚子底下吃奶。我冯小梨是这样吃过奶的,她怎么也来这样吃?她是谁呢?可真气死我了——她竟是那个小翘鼻子!你说我梦见谁不好?怎么会梦见她?她可是拍着大腿哈哈哈、哈哈哈地乐我,还说要我把牛奶泼下水道里去的,她肯定是个打架精!

我醒来,还生自己的气,胡做梦!不是有人说,白天想了什么,晚上就会梦见什么吗?我敢起誓,我白天绝没想起过那个声-咕丫头!

我没等天亮就起来了。我想和我的黑白花儿商量商量,她是不是乐意到八角城里送奶去。

黑白花儿静静地卧在草地上,眼睛眯着。她也许在想事,也许没有想事,不慌不忙地将胃里的草团儿呃上来,细细地倒嚼。她要把草料变成乳汁,献给老人,献给小孩,献给体弱多病的人。我说:“伙计,八角城的人都被假牛奶吓坏了,他们连闻都不敢闻了,你愿意跟我到那儿去,让他们看看真牛奶吗?”

我的黑白花儿真懂事,她一听就睁开眼,很认真地望了望我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我就盼着礼拜天,连上课也不够专心了,老是想着上城送奶的事儿。我甚至画了一幅画儿,是八角城人伸着大拇哥,夸我的黑白花儿牛奶好!

礼拜天终于盼来了。我早早地打着灯笼给黑白花儿梳了毛,擦了犄角,洗净了奶子。爸爸妈妈嘱咐了许多话,我全听见了,可一句也没听出是啥。我捆了两小捆青草,搭在牛背上,带上干粮,牵上黑白花儿顶着星星出发了。走呀,走呀,八点多钟,到了八角城。

我的嗓子还没恢复,还哑,这除了新老师好几天没提问我是个便宜,再也没有别的好处。我喊不出声音怎么卖奶?我对黑白花儿说,你是不是来两声?

黑白花儿真懂事,她看看四周没有什么人,就一仰脖叫道:

“哞儿——哞儿——”

我心中好笑,你还要看看有没有人?你也知道害羞吗?

黑白花儿的呼唤还真管用,立刻有好几个人过来了。我看看,有手提宝剑、穿着白色灯笼裤的,有一手倒着健身球、一手提溜着鸟笼子的,有拖着一条僵腿、由老太太搀着蹭步子的……

“哟,这是干什么的呀?放牛的吗?”有人打量我了。

“小牛郎进城啦?”有人打趣儿。

我忙哑着嗓子说:“我是卖牛奶的,谁买牛奶呀?买牛奶吧!”

“牛奶在哪儿呀?”

“在牛妈妈里呀,我是现挤现卖的!”

大家立刻来了兴趣。

“这倒不赖,肯定没假!”

“想掺也掺不进去了!”

“放心地喝吧!”

“喝就喝!——走,拿瓶子去!”

“这牛挺俊的呢!”有人夸牛了,“有两米多长吧?看这四个大奶子!这才是牛呢!”

我蹲在黑白花儿肚子下面,不,我干脆盘腿坐了,一瓶一瓶地给人们挤奶。我一把一把捋着她粉红色的奶子,雪白的奶汁射出来,打进奶瓶,发出好听的沙沙声。黑白花儿的奶香飘开了,飘在八角城的空气里,真馋得人咽唾沫啊。

打奶的人们排起了长队,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:“牛奶是好东西嘛,日本二次大战以后,提倡每人每天喝一杯牛奶,说是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。要是有好牛奶,倒是应该喝一些的。”

“就是,牛奶不喝还行?”

“好喝又补钙,强身来得快嘛!”

想买奶的越来越多,可是四个奶子终于都挤完了,没有了。

“就该轮到我了,偏偏没有了!”

说这话的是个女孩,翘翘的鼻子亮亮的眼,长长的脖子溜溜的肩——是她?

“对不起!”我说,“天罗地网!”

她看看我,惊讶地问:“啊——是你呀!明天给我留奶!”这个家伙,语气就像命令。

“你敢喝吗,天罗地网?”

“别说啦!我叫姜甜莉,明天喝奶!”我心里说:“你就等着喝吧——明天咱学校上课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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