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这五个问题之外,我自己还存在许多其它方面的问题。这些问题是我在国内所不曾有的。它们虽然我也曾想象过,但却从没有经历过,现在我在德国却亲身体验了。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都是困难,有的还是非常大的困难。但我想我一定要克服它,走一条路出来。
到德国一个多月了,我开始慢慢地给国内的家人和朋友写信,告诉他们我在德国的状况,让他们不要为我操心。同时我也积极地和德国的一些熟人建立关系。卡罗已经回到波恩附近他父母的家,他邀请我到他家住一段时间,也许能帮助我了解和适应德国的情况。
天快黑了,我们驾车由西向东越过莱茵河,驶向波恩东边的一个小村,那是卡罗的家乡。他的父母和三个妹妹都都热情地欢迎我,流露出兴奋和好奇之情,也许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中国人,也许是第一次请一个外国人来到家里。我就这样在他家住了下来。卡罗白天在一家工厂干活,赚些钱作为平时读书和生活的费用,晚上才回家。这样我白天就看书并和他母亲聊天,晚上则和卡罗交谈。过了几天,我便对他家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。原来卡罗的父母年轻时都是种地的,后来由于普遍的工业化,他的父亲便去了工厂上班,而母亲则操持家务,三个妹妹也都在工作。
他们家有四辆汽车,这是上下班必要的交通工具。他们家的生活很松散,大家都是分开吃饭,而不是象中国人那样围在一起吃,只是过节才如此。到了周末,卡罗不再去工作,便带我去看朋友,和游览附近的风景。有一次我们来到了的爱姆斯温泉,那里曾是俄罗斯人聚集的地方,据说陀斯妥耶夫斯基的《卡拉马左夫兄弟》就是在那里酝酿而成的。有时我们也去周边小镇的啤酒馆去喝当地出产的啤酒。我在卡罗家呆了半个月,便想回去,我感到客居于我于他都有所不便。但卡罗和他家人都不这样认为,挽留要我住下去,但我还是坚持要回奥斯纳布吕克。
我在回去的途中去了明斯特,到那里看望我研究生时期的女同学。我们能在异乡见面,心里得到了无比的慰籍。她比我早来一年,但现在仍处于困难时期。她的德语入学考试还没有通过,一直都在语言班学习,同时不断在当地和外地的餐馆打工。生活应该说是很辛苦,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与哀愁。其实我虽刚来不久,但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同是天涯沦落人,何况相见已相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