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清雅的笔墨;一处西湖的美景;一点游湖的雅趣;一份绝世的孤傲。此情、此景,张岱独享那只属于自己的痴情。 寒,“大雪三日”;静。“人鸟声俱绝”;晚,“是日更定”。偏是这样的夜,张岱挐舟出行,纵使拥毳衣,带炉火,也无法阻挡他欲出行的脚步。这是他的痴,对一厢山水的痴迷。痴,却痴得美。独往湖心亭看雪,只挑这份安逸,只为这份孤寂,他不愿与人相遇,这样的清高,这样的自傲,这样的孤高自赏。这是他的痴,一番静谧的痴行,痴,却痴得清静。 清冷的天地之间,只现一色,便是白,白得洁净,白得单纯,白得单调,白得迷茫,在这一片冰雪之中,张岱对故国的思念无所寄托,同他的内心一样,漂泊无依。白皑皑的世界中,一切的景物,都那样渺小,渺小而无力。如此痴景,板着张岱对故国的谨记不忘,独特而奇妙。 移步湖心亭,偶遇了另外两个与自己心境相似的知己,三人在这世俗之外的亭中,同品类似的情感。可惟独这般痴情,只有他自己,才能品尽这份避世愁苦、隐世哀伤沾染过的山水奇景。这样的痴,纵使有些许消极,却难掩这安然之中的沉醉,痴,也痴得享受。 张岱痴,为天人合一的山水之乐,也为世俗之外的闲情逸致,痴得风雅亦心静。 他的与众不同,独自赏景的痴迷;他的超凡脱俗,是钟情于美景的痴狂;他的闲情意趣,是只爱山水难自抑的痴心;他的清高孤傲,是脱尘离市不随波逐流的痴想…… 文末一句“莫说相公痴,更有痴似相公者”,如玻璃了层层束缚,直白地道明张岱此刻的心境。 若只一字,便是——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