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目前为止,我听到的对当代社会解剖最锋利精彩畅快淋漓的歌了。
骗子和占卜师占据了东区大楼,保险柜里藏着捐款护照和毒药。(毫无疑问,这指的是那些聚集在建国门CBD附近的风险投资家,和跨国融资公司)
漂亮的女人们都坐在美容院里,等待着她们的等价交换和那提款机。(女人的空虚和身体交换,以及对大款赤裸裸的漠视)
逃犯正和那个黑衣人做着交易,只为了能赦免在这座无主之城。(在无主之城里被赦免,指的是法律保险,在这里和黑衣人做交易,黑衣人指的是法官,一般几千万的经济案件,法官抽走50%已经是很仁慈的了)
汪峰的的一个典型的特征就是他的理性摇滚。
相比于音乐圈里的其他创作型歌手,郑钧的颓而不废,许巍的苦行诗人,汪峰更加接近与现实。
周围不少做音乐的朋友,为了痴迷自己的音乐理想,放弃了很多,例如原来的大学专业,在事业单位企业单位工作的薪酬等等,往往是独身一人闯天下,为了那个极小的签约命中率,这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和毅力的。所以我们在听到《春天里》的时候,会有强烈的共鸣,因为这是一首写给年轻音乐人的歌。
这些成功的追梦者,迎来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?常常是失去规律的生活,无休止的游走在夜晚的舞台的录音棚里。原来的坚持的理念被逐渐撕碎。渐渐的就被签约演艺公司所改变,也就是“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”。这样被消磨掉的北京乐队很多,例如唐朝,黑豹,超载,面孔,轮回,零点,何勇,张楚等等,原本贫困的生活一旦安逸,大脑就被美女和酒精占据,甚至是毒品。他们就忘记了目标,那么也就不可能会有好的作品出现。换句话说,他们还没有完全的理解这个复杂的社会就已经在享乐主义的驱使下,老化了。
已经成为丑陋的一部分,又怎么能够用歌曲解析丑陋呢?
说一件关于汪峰的小事:前几年我去参加火键(就是中音早期出的那个很有诟病的MIDI键盘)的产品发布会,在北京中关村爱新聚福,汪峰也在,作为特约嘉宾到场。按理说,汪峰是来捧场的嘛,做做面子也应该夸夸这个火键如何如何好对不对?
在一套火爆的火键抽奖活动以后,主持人把话筒举到汪峰脸前的时候激动万分的问:“汪峰,你作为使用火键的音乐人,觉得这个键盘如何,能对来宾们评价一下吗?”
汪峰拿着话筒,对着满怀希望的主持人~~~~~就说了2个字:“好啊”,然后就把话筒还回去了。
主持人还不甘心,继续追问:“怎么好啊,您能谈谈在创造中,您使用的手感等细节吗?”
汪峰拿着话筒想了想:“比国际著名品牌还有差距,不过用起来还可以”。
主持人:#¥#¥%¥%#¥%¥#%¥#%
我哑然失笑
这件小事过去了很久,但是在我印象里,汪峰留下了一个纯粹的符号。
由于灵魂的纯粹,他才看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市的更多的璀璨,更多的黑暗,更多的伤痕与不安。